以前,
“逃离北上广”前呼后拥;
现在,
“躲霾”才是新时尚。
不管怎样,
都是一场身心的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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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走了,
2017年来了,
霾,还是中国醇!
这场跨年霾,
压垮了人们出走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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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霾到底有多脏?
这是一辆穿越雾霾区的高铁!
1月4日,从徐州开往北京,到达北京南站的高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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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霾,离我的孩子远一点!
如果根治雾霾是场持久战,
意味着我们的孩子要在这场持久战中
牺牲童年、牺牲健康、忘记蓝天。
“以前想移民是为了孩子的教育,
现在移民是为了孩子的健康”
很多新移民这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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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澎湃新闻一篇文章
《忍耐、行动、逃离......重霾之下三位母亲的选择》
刷爆朋友圈
小编节选其中一位母亲的故事与大家分享。
接受采访中的田甜
“我没关系,但50年就是我孩子的一辈子。”田甜说。
她从前不关心环保。2014年怀女儿时总咳嗽,才对空气污染重视起来。后来看见网上一篇文章:“说洛杉矶雾霾,开始以为只是两三天,结果没想到一霾就是50年。一下子击中了我。”
田甜的儿子今年六岁。2016年7月到内蒙古亲子游,导游带大家去敖包许愿,儿子说出了一句让她完全没想到的话:“希望北京的天也能像内蒙古一样蓝。”
她逗儿子:“那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?”儿子摇头。
“为什么不好?我们可以带着爸爸、妹妹、姥姥、姥爷一起。”
“我只希望北京的天像内蒙古一样蓝,我并不想离开北京。”
田甜想起儿时的北京。她是部队大院儿里长大的孩子,有一天和小朋友一起玩儿,玩累了就躺在部队里电影院前面的台子上,看着天。天是特别纯净的蓝色,有白云在上面飘,好像伸手就能够到。“特别美。在那以后任何时候,我听到蓝天白云,(脑海里)浮现的都是那个画面。别人问我你最喜欢的颜色,永远都是天蓝色。”
田甜的丈夫在北京后海边的胡同里长大,是土生土长的“胡同串子”。这个城市承载了一家两代人的生活记忆,“北京”对他们来说不只是地理意义上的家,也是扯不断的情感和根脉。田甜羡慕那些从外地来的家庭:“他们有老家,实在不行可以回去。可我没有,北京就是我的家,我能逃到哪儿去?”
2016年12月16日,北京启动空气重污染红色预警。18日星期天,田甜一家人早早起床,准备去看少儿京剧。门后衣帽柜上两排挂钩,四个口罩。两岁的女儿习以为常,自己动手,戴不好就喊哥哥帮忙。出门开车,儿子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,正对着车载净化器的开关,他照例伸手按开。
2016年12月18日,田甜在北京某购物中心室内测得的PM2.5数值显示为315.19。
到了剧院,田甜从包里拿出一个雾霾检测仪放在桌上。PM2.5数值稳定在251微克/立方米,她拍了一张照,心里很沮丧。刚在室外测到的数值是292,室内看来并没有好多少。从剧院出来,她又去了一个艺术中心,一个大型商业中心,在每个地点选三个不同位置,将测得的数据和时间、地点、测霾表品牌等信息一起,上传到微信群和公邮。
当日与她同时行动的,还有16位北京地区的家长。两天前,红色预警启动当日,微信公众号“大小爱玩”发布了“全城测霾大行动”招募文案,并列出家长常带孩子们去的室内游乐场、博物馆等地,号召家长们来“认领”。超过70位家长报名。他们想知道,课停了,室外也不能活动,那除了装满空气净化器的家,孩子还能去哪儿。
晚饭时间,儿子兴奋地闹腾。田甜心里的无名火“噌噌”往上冒,她警告儿子:“你今天老实点,别惹妈妈。”儿子小心翼翼:“妈妈你怎么了,不高兴吗?”田甜说:“妈妈累了。”
她心累。当日检测的所有室内空气质量全都是严重污染。回家路上,她满脑子都是画面感:“可能没实测的时候真的不知道……你看到那些数据,好像真的能看到你肺上正趴着这些颗粒。”
她想起前一天晚上车开进小区的时候,保安来开门。儿子突然问:“妈妈,保安叔叔没有戴口罩,我有两个口罩,我能不能明天给保安叔叔一个?”早晨出门前收快递,儿子又批评她:“妈妈你能不能别老买东西?你不是说雾霾有毒吗?你老买(东西)快递员叔叔就要一直在外面了。”
这是田甜自己未曾有过的意识。欣慰之余,她觉得这次志愿参与的活动有了意义:“雾霾是这么扩散的,观念也是这么扩散的。……未来的世界是他们创造的,你要让他知道,他才会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下一代。”
因此,尽管拿出雾霾检测仪的时候总有莫名的心虚感,但这让她更坚信参加活动的意义:“只有大家都有这个意识,对的那个人才是对的。”她认为,商家主动监测并实时公布结果,才是该有的样子。
“全城测霾大行动”能促成什么成果,她并不确定。“最起码知道哪里不安全,不会带孩子去。”她说,即便测量数据不那么准确,也可以做个参考,更重要的是保持警醒,“只要还在讨论,起码还在关注。最怕的就是我们已经麻木了。如果没有人不停地呼吁,习惯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如果可能,她也希望能带来一些改变。“哪怕只是一点点呢,其实我们也就做了一点点嘛。”她笑着说,“洛杉矶的抗霾行动,也是一群妈妈发起的呀。”
她指的是上世纪50年代,洛杉矶一群家庭妇女自发组织的Stamp Out Smog(意为“驱除烟雾”)行动,她们做调研、写报告、到政府请愿、向州长进言治理倡议,从二三十个成员不断壮大,每有公开的环境污染情况听证会,总会有数以百计的母亲到场,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表达关切和不满。这支焦虑的母亲队伍,成为推动洛杉矶治理空气污染的重要力量。
“我的焦虑就是害怕我的孩子不能自由呼吸。”田甜说。
在《雾霾中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》一文中,吴强写道:“当那些两年前不相信雾霾就是政治、嘲笑‘从我做起’的人们终于开始谈论雾霾政治,意味着一种‘谁也无可逃遁’的环境责任意识开始生长。这既是一种公民责任,也是一种全球责任,并且可能超越个人主义,产生集体行动。”
说起儿子的未来,田甜的丈夫开玩笑:“以前觉得男孩子嘛,要拼搏奋斗一下,争取成功。现在觉得,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把他养活到18岁,就行了,就不容易了。”这个在很多年前田甜考虑去珠海工作时强烈反对的北京土著爷们儿,在这次红色预警后,突然萌生了找一份国外工作的想法。他开始考虑带全家人一起移民。
当雾霾成为中国全民阵痛,高、中产阶层可以逃离,普通阶层只能忍耐,但是人人“行动”起来,才能还给给孩子一片蓝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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